北京初見 2000年的金秋時節,第一次北京國際口腔種植大會上,布侖馬克(Brnemark)教授三個多小時的演講,不僅僅是一場科學的盛宴,而且是一段神奇之旅:從鈦金屬特性的發現,到骨結合理論的創立;從第一個接受骨內鈦種植體的口腔種植病例,到骨結合在頜麵器官缺損缺失患者贗複體中甚至義肢中的應用。 即便今日,拜讀Brnemark教授的著作《The Osseointegration Book-from
北京初見
2000年的金秋時節,第一次北京國際口腔種植大會上,布侖馬克(Brånemark)教授三個多小時的演講,不僅僅是一場科學的盛宴,而且是一段神奇之旅:從鈦金屬特性的發現,到骨結合理論的創立;從第一個接受骨內鈦種植體的口腔種植病例,到骨結合在頜麵器官缺損缺失患者贗複體中甚至義肢中的應用。
即便今日,拜讀Brånemark教授的著作《The Osseointegration Book-from calvarium to calcaneus》(2005年德國精粹出版集團),仍然會令人有嘴巴要張大的驚歎感,更何況那時我剛剛結束頜麵外科學業不久。
會後短暫逗留的日子裏,教授顯示出對中國特別的熱情。走下講壇,與我們麵對麵的“現代口腔種植學之父”,平易近人,尤其是對周圍的普通人,沒有一絲架子。
陪同教授參觀時,在了解我的教育背景之後,他問起與專業似乎無關的問題,“你的父母今年多大年紀?他們生活得快樂嗎?他們對生活的變化感到滿意嗎?”對於這些問題,我如實回答。與大師的初次接觸會有這樣家常的話題,其實是有些意外的。後來,我明白,教授關注的是中國普通百姓的生活質量。
瑞典哥德堡學習
一年之後的2001年秋季,應教授的邀請,我和上海九院的黃偉醫生,赴瑞典哥德堡Brånemark骨結合中心參觀學習。
之前能夠有機會到教授的骨結合中心學習的醫生,除了日本,多是來自西方國家,通常需自行承擔費用。而這次,教授為兩位年輕的中國醫生承擔了全程費用,還專門為我們兩人準備了豐富的學習內容。
在學習期間,我們不僅了解了骨結合的創立過程,而且通過一件件的曆史性原件和模型,了解種植修複技術的發展。這段時間真實而又夢幻。我們觀看被稱為顱頜麵修複藝術家的矽橡膠贗複體製作;參觀骨內種植體固位的義肢修複患者的日常維護。還見到了第一位口腔種植修複的患者,一位非常紳士的下頜無牙頜男性患者,他展示出的自信與風采,是教授希望我們領略到的種植治療對患者生活質量的改變。教授為我們講述傾斜種植體的生物力學測試,特意安排了顴骨種植體以及下頜無牙頜Novum teeth in-one-day的workshop培訓和手術觀摩。之後親自檢查我們的顴骨種植體操作模型,並贈送了全套顴骨種植器械,這套器械我仍在使用。
他希望盡可能多的患者能夠得到功能良好、經濟而又盡可能創傷小的即刻種植修複治療。
骨結合40年慶祝大會
2005年的秋天,骨結合40年慶祝大會(World Celebration-40 Years of Osseointegration)在巴西聖保羅召開。我和黃偉醫生接到了大會演講的邀請,身為年輕醫生,雖然倍感榮幸,但壓力巨大。那時我進入種植領域隻有五年的時間,而此次慶祝大會規模宏大,雲集了諸多知名講師。我不知能否對得起教授的教誨與信任,心中的忐忑可想而知。在張震康教授、王興教授以及林野教授的支持下,我向國際同行們展示了我們在種植領域的工作。演講結束後,迎接我們的是Brånemark教授熱情的擁抱與祝賀。
按照之前的邀請,我們會在之後揭幕的BauruBr骨結合中心工作學習一段時間,為這個以慈善為目的的醫療中心擔當誌願者,主要的醫治對象是無牙頜患者以及顱頜麵器官缺損缺失的患者。中心最初的運轉啟動較慢,我們就有了較多的時間與教授一起討論複雜病例的治療設計。對於如何通過可能的剩餘組織進行骨內種植體支持的修複,如何能為患者提供經濟上可承擔的治療,如何改善患者生活質量的思考,似乎是教授關注的永恒主題。同時,對於中國,教授一如既往地充滿了特殊的感情和一份期待。
此時,與教授較多時間的接觸,我看到了時不時會對周圍人露出詼諧笑容的教授。而他麵對患者時的微笑,慈愛中包含的悲憫,在自然真誠中流露。
Brånemark科學研討會上的相見
Brånemark2009年,Brånemark科學研討會(Brånemark Scientific Symposium)在瑞典哥德堡召開,主題即是“骨結合及相關治療模式:對未來的展望、患者生活質量與治療的簡化”(Osseointegration and related treatment modalities:future perspective,quality of life and treatments implification)。林野教授和我應邀作了專題演講。會後我多呆了一日,Brånemark教授和夫人Barbro邀請我去哥德堡的家中做客。那是位於市郊的一個普通民宅,麵積也不大。房間裏除了教授無數獎項中的一部分以及處處可見的藝術畫作,陳設簡單整潔。他們已把很多積蓄捐獻給了巴西Bauru的Brånemark骨結合中心,用於其運營和患者治療。同往常一樣,Barbro在繁忙的事務之餘,自己承擔了大部分的家務。而此時已80歲的老人家,其實因長期患病,行動已不很自如,但精神非常飽滿,尤其是談起他對於手指缺失患者的種植修複設想以及“骨感知”概念時。
能把教授拉回到休閑狀態的是美食和音樂。在音樂的世界中,他可以渾然忘我。
此後,在老人家去世之前,我再次去他在哥德堡的家中看望,給老人家包餃子。他不喜歡吃蔬菜,常常像孩子一般聳肩皺眉,拒絕蔬菜尤其是西紅柿。可是他對肉菜混合的餃子格外喜歡,也特別喜歡觀看餃子的製作過程。這可能是教授對中國文化鍾愛的一種表達吧。
老人家已經不能獨立行走,但思維清晰,眼中的光芒依舊。那裏有執著的夢想和永不停止的探索與追求。
在又一個北京的金秋寫下這篇紀念,隻是心中永存的記憶中的點滴。在人們的心中,有些記憶,不會被歲月的長河磨平衝淡。在Brånemark教授身上,我親身感受到了大愛無疆、大愛永恒。
“Implant is not only something material,it is the way by which we give that makes a life”(P-IBrånema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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