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30日,新型冠狀病毒肺炎上海醫療救治專家組組長、華山醫院感染科主任張文宏教授在接受央視采訪時,盛讚了一位在他科室進修的武漢醫生。疫情爆發後,這名醫生毅然決定回到武漢,即便曆經曲折,千裏“偷渡”,還是義無反顧。大家都在問,他是誰? 經過多方查找,我們找到了這位醫生。他就是我院感染性疾病科主治醫師朱彬。通過他的敘述,我們全方位還原了這段曆程千裏的“偷渡”之旅。
1月30日,新型冠狀病毒肺炎上海醫療救治專家組組長、華山醫院感染科主任張文宏教授在接受央視采訪時,盛讚了一位在他科室進修的武漢醫生。疫情爆發後,這名醫生毅然決定回到武漢,即便曆經曲折,千裏“偷渡”,還是義無反顧。節目播出後,全社會的目光都被這段曲折的逆行之旅吸引,大家都在問,他是誰?
經過多方查找,我們找到了這位醫生。他就是我院感染性疾病科主治醫師朱彬。通過他的敘述,我們全方位還原了這段曆程千裏的“偷渡”之旅。
1、“我要和大家在一起”
作為科室年輕骨幹,當時朱彬正在上海華山醫院感染科進修學習。原定計劃是從去年12月到今年2月。但從12月底,他開始通過新聞媒體獲悉武漢新冠肺炎的相關訊息,並且隨著疫情的發展,朱彬敏銳地發現在協和感染科的工作群中,病房的壓力與日俱增。同事們的工作強度逐漸增大,倒班頻率逐漸增高,有的同事堅持帶病工作,有的同事即便家人過世,也匆忙回來。他旁觀大家在一線奮戰,內心越來越煎熬。他有一個樸素的想法,那就是那些都是自己的老師和同事,關鍵的時候,他要和大家在一起。
朱彬當即向兩邊科室提出申請。華山醫院感染科對他的申請表示了充分理解,當時就予以同意。可協和醫院感染科的鄭昕主任考慮到朱彬這次學習機會難得,對他個人的發展大有助益,還想讓他堅持原計劃,因此第一次並沒同意。但隨著疫情易發洶湧,協和醫院擴充了發熱門診和隔離病區,又派遣人員支援定點醫院,醫務人員的工作強度空前加大。1月23號,朱彬再次提出申請,這次,鄭主任同意了。
2、如何回去,這是個問題。
朱彬當即動身。可如何回去,這是個問題。如果在往日,從上海直飛武漢的飛機每天都有,高鐵更是直達。他一天之內就可回返。可隨著武漢封城令下,通往武漢的交通開始充滿變數。在訂票軟件上查詢到當天還有一班飛武漢的航班,他趕緊預定。但還沒高興太久,僅過了幾小時,便發現航班取消。他試了試火車票,同樣顯示停運。他隻好選擇25號的同一航班。他不甘心,聽說華山醫院有赴武漢支援的醫療隊,還想同時試試能否隨隊出發。但由於醫療隊當天晚上即緊急出動,並未通過他的臨時申請。他隻好安心等待25號的飛機。哪知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到了24號晚上,臨出發的前夜,航班再次取消。
沒時間消化失望的心情,朱彬趕緊再想辦法。有人告訴他可以先坐火車到武漢周邊的城市,比如麻城或者信陽,然後再打車回來。他以為可行。可緊接著武漢便出台了機動車禁行通知。武漢的出租車出不去,外麵的出租車也進不來。因此即便到了武漢附近,再進來還得另想辦法。他靈機一動,想到到周邊後,如果自己租車來漢,說不定便可行。在他看來,這大概是唯一的方法。成不成不一定,可必須試試。小城市不見得有租車服務,因此他首選飛赴長沙。
3、“因為我是一名醫生,我要回去上班。”
1月27號中午,飛機落地長沙黃花機場。朱彬在動身前即在網上租好車,到了機場片刻沒有休息,直接提車上高速。朱彬說,當時租車公司的客服發現他把目的地設定為武漢,還特意打過電話,詢問原因。他回答說,因為我是一名醫生,我要回去上班。
租車的費用是3000多塊錢。朱彬當時隻想盡快趕回,對費用的問題並沒放在心上。但租車公司了解到他的情況後,主動免掉了所有費用。這讓他感覺非常溫馨,知道自己確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因為提前做好了準備,讓醫院給他出了在職證明和調令,同時帶好工作證。因此進城的路程相對順利。經過四個多小時的跋涉,27號下午五點,他回到了武漢。朱彬說,在那一刻,經曆了一次又一次的期望又失望,在許多個焦躁等待的日子後,他體會到了很久沒有的安寧與平靜。他想,自己終於回家了。
4、“我會在武漢等你”
提出申請的時候,朱彬並沒有告訴妻子。後來科室同意後,他想盡辦法回來,同樣對她保持沉默。其實妻子也是一名醫務人員,那時正奮戰在抗疫一線。他知道對疫情的凶險她比誰都明白,因此即便理性上同意,可能感情上卻難以接受。1月27號,臨上飛機前,他終於和妻子道出實情。哪知道她很平靜地接受,似乎早就料到如此,說自己會在武漢等著他。這給他增添了無窮的勇氣和動力。
5、“我回來了,可以安排工作”
回來路上的艱辛與波折,不管是家人還是領導,朱彬從沒有主動提起。他覺得和一線的同事們相比,自己這些都不算什麼。到了武漢後,他第一時間給鄭昕主任打了電話,隻是簡單地告知自己回來了,可以接受工作安排。
從1月31號開始,朱彬正式加入科室排班。他負責在發熱門診坐診,6小時一個班次。2月2號當天,朱彬從早晨8點坐診到下午2點。自打上班後,朱彬就沒有回家。休息的時候就近住在醫院統一安排的賓館中。一是防止交叉感染,同時也方便一有緊急情況可以及時趕到。
朱彬說,真的回來了,才發現情況比自己預期的還要嚴重。病人不但多,病情也很複雜。目前協和發熱門診是24小時值班。來就診的患者普遍有發熱症狀,很多還合並呼吸道症狀。病人一旦確診,再去定點醫院。一旦穿上防護服,朱彬必須6小時不吃不喝不上廁所。否則一脫一穿就是半個小時,病人的診療就耽誤了。他坦言,長時間悶在防護服裏麵,從生理到心理都是一種煎熬。
6、“我還在上海,你們盡管放心”
朱彬是山東棗莊人,父母還在老家。迄今老人們還以為兒子遠在上海,避開了此次洶湧的疫情。朱彬說老人們已經非常擔心,不想再增添他們的不安,因此並沒告知自己已經回來。每次通電話,他都說自己還在上海,而且隻負責普通病人,讓爸媽盡管放心。
自打回來之後,朱彬就沒有見過孩子。兩口子都是一線的醫生,他們害怕自己哪一天感染,對孩子不安全,因此早早就把小孩送到了嶽父嶽母家。即便再思念,也不見麵。其實工作太忙,每天基本上連軸轉,也根本沒有時間。
7、“我為他感到驕傲”
鄭昕教授是武漢協和醫院感染科主任,對朱彬非常了解,對朱彬的回歸並不意外。她說,朱斌平時就是一位認真負責,迎難而上的優秀醫生。作為協和感染科的一員,他熱愛自己的團隊,有責任、有擔當。鄭昕理解他有家不能回,不能和同事們並肩作戰的焦躁與不安。因為這段時間全身心投入到防疫一線,她也是頭一次聽說他回歸背後曲折的故事,為他感到驕傲。她說,協和醫院的醫護人員就是這樣一個戰鬥的集體,大家互幫互助,在這樣的時候,不管是誰,沒有一個人會往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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