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提芬妮·羅梅羅23歲生日的那天晚上,她和一個朋友受到了一名陌生人的襲擊。圖片來自:阿密特·艾特金 在斯坦福大學的實驗室中,科學家們正利用一種稱作功能磁共振成像的技術(FMRI)來研究患有PTSD病人的情感反應。
作者:艾亞瑪·哈瑞斯
史提芬妮·羅梅羅23歲生日的那天晚上,她和一個朋友受到了一名陌生人的襲擊。羅梅羅回憶說:“我朋友出去抽煙,突然一個男人出現,攻擊了我倆。”那個家夥朝她們大打出手,羅梅羅受了驚嚇。
羅梅羅說:“完全是一場噩夢。我不停回憶這件事,我從沒遇過像這樣的事故。”
受襲之後,羅梅羅的朋友和家人都注意到她表現異常起來。她不如以往那樣頻繁出去玩了,體重也有變化。她是真的抑鬱不堪。後來,醫生診斷她患了創傷後壓力症候群,簡稱PTSD。
“啥,我得了PTSD?我還以為隻有老兵才得這病。”羅梅羅這樣說。“原來不是這樣。任何人經曆了一些事情後無法釋懷、無法從心理上擺脫的,都是得了這病,而且它終生揮散不去。”
筆者感同身受。15歲時我母親遭到殺害。我嚐試了所有能撫平情緒的事,例如寫歌。但是,我身上某些東西變了。我注意到,我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感受了,身體和心理上都是如此。我的體重急降,頭發脫落。
據兒科醫生賈馬爾·哈瑞斯說,這些症狀清楚地表明,身體已經產生了異常。
哈瑞斯在洛杉磯一家社區醫療中心工作。他說,在這家診所他不停接受患有PTSD的青少年,其中有許多人由於壓力產生了各種身體症狀。
他說:“一些患者有睡眠症狀,體重增加,或者僅僅是抑鬱。”
其實,這些變化是由於身體應對壓力而產生的激素造成的。某些情況下,這是好事。比如,如果過馬路時,突然碰上一輛疾馳的車,你的身體會產生一種叫做皮質醇的激素,這幫助你在撞上車前迅速做出移動。但是對患有PTSD的人來說,如羅梅羅和我,一輛車並不是造成症狀的原因。
阿密特·艾特金博士正和研究助手將一名病人推進核磁共振成像機內。圖片來自:阿密特·艾特金
在斯坦福大學的實驗室中,科學家們正利用一種稱作功能磁共振成像的技術(FMRI)來研究患有PTSD病人的情感反應。
首要研究員阿密特·艾特金說:“我們清楚,患者遇上能勾起創傷的東西時就不能激活一種環路,即我們常說的情感控製,這是一種抵禦的能力,可以毫不費力地自動完成。”
艾特金說皮質醇,這種可以讓身體產生變化的應激激素,也同樣造成PTSD患者的大腦變化。他說:“升高的皮質醇含量日積月累能引起大腦中神經死亡,這是無法複原的。”
然而,這並非意味著PTSD不能治愈。科學家知道談話治療會有作用。現在,艾特金想知道的是,為何這種治療可以修複頭腦中的情感連接。他正在招募誌願者做研究。其中就包括史提芬妮·羅梅羅。
羅梅羅新近加入了艾特金的研究項目,今天是她做的第一個大腦掃描。離受襲已有10月了,她說自己仍然感到不安全。
羅梅羅說:“生命一眨眼就產生了巨大變化。前一分鍾,你還在慶祝自己的生日趴體,下一秒就躺在了醫院,你也不知道這一切為何發生。”
房間裏,一麵大玻璃窗旁邊,羅梅羅正躺在一台FMRI機器旁,看上去像是一個有小孔洞的大管子。筆者則坐在艾特金前麵,觀看他向我展示的大腦不同角度的掃描畫麵。
艾特金說:“和情感有關的很多部位都集中在大腦的中心地帶。其中一個是杏仁核,它不僅對控製注意力、對集中精神意義重大,對身體內的變化也有很大影響。但是患有PTSD的人卻無法激活這個環路。”
PTSD患者的大腦中,杏仁核在處理一次情感任務時的狀況。圖片來自:阿密特·艾特金
艾特金詢問了羅梅羅幾個問題,以確定到底是哪個特定部位受到了PTSD的影響,同時也弄清她在實驗過程中的感受如何。艾特金說,目的是要搞清楚她的感受是“在身體裏”, 還是“像很多PTSD患者覺得的那樣,感受是在體外,或極不真實。”
我也能感到那種不真實的感覺。甚至在實驗室中,我就再次產生了那種感受。艾特金希望,通過了解這種感覺在腦內的影響機製,科學家可以想出治療此疾患的更多途徑。不管解決方法是通過唱歌、談話、神經學,或是綜合所有的療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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