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技術不高、群眾信不過、患者數量不多、經濟效益不好、吸引不到好醫師、醫療技術不高……在我國,全科醫生盡管已被呼喚多年,至今仍然麵臨這樣的死循環。” 全科醫生往往與“赤腳醫生”的形象聯係在一起,而這條微博從一個側麵道出了人們對全科醫生水平的質疑。
醫療技術不高、群眾信不過、患者數量不多、經濟效益不好、吸引不到好醫師、醫療技術不高……在我國,全科醫生盡管已被呼喚多年,至今仍然麵臨這樣的死循環。
對此,中國科學院院士、北京協和醫學院校長曾益新日前向《中國科學報》記者強調:“解決這個問題,要以最快的時間建立一支規模適度、素質高、群眾信得過的全科醫師隊伍,盡快下沉到基層。”
不過,多項舉措最終如何落實生效,還是未知數。
“赤腳醫生”形象待扭轉
最近,長期關注醫療改革的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員朱恒鵬發了一條微博:“想起了當年村醫的好。這個時間村醫肯定會上門看病的,不用病人哆哆嗦嗦地離開溫暖的被窩。將來的全科醫生或家庭醫生能以我信得過的醫術和付得起的價格上門看病嗎?”
全科醫生往往與“赤腳醫生”的形象聯係在一起,而這條微博從一個側麵道出了人們對全科醫生水平的質疑。
盡管專業化程度遠不及全科醫生,但上世紀60年代,“赤腳醫生”的確為我國衛生事業發揮了重要作用。北京協和醫學院專家委員會成員、原副校長董炳琨向《中國科學報》記者介紹:“當年黃家駟、林巧稚等著名醫學家前往湖南湘陰縣給半農半醫班學員開展培訓。”在他看來,這一措施提高了基層村醫的水平。
如今,全科醫學已是一個麵向社區與家庭的綜合性醫學專業學科,在國外又被稱為“家庭醫生”。曾益新認為,相對專科醫生“窄而深”的知識結構,全科醫生需要“寬而厚”的知識。健康、亞健康及患病等人群都是全科醫生的服務對象,決定了全科醫生的醫學知識麵要“寬”。“厚”則是指全科醫生能通過豐富的經驗、簡單的檢查便能初步準確判斷病情。
現有的全科醫生隊伍顯然無法達到“寬而厚”的要求,誤診、誤治的情況經常在基層出現。
留不住的“高材生”
近年來,我國加快了培養全科醫生的腳步。2010年起,全國開始實施“訂單式”的免費教育,普通醫學院為區縣的鄉鎮衛生院定向培養從事全科醫療的5年製臨床醫學本科生。
北醫、協和等著名醫學院推出的“5+3”規範化培養,即先接受5年的臨床醫學本科教育,再接受3年的全科醫生規範化培養。基層醫生轉崗培訓也是全科醫生隊伍建設的重要環節。此外,近兩年發改委撥款近45億資金在全國各地建立全科醫生培養基地。
立體式的培養計劃逐漸完善,然而,幾年後,經過“5+3”模式培養的一些學生通過考研卻離開了全科醫生的隊伍。留不住的“高材生”,成為全科醫生培養的尷尬境況。
調查數據顯示,在社區醫生流失原因中,薪酬低占原因總數的67%。據了解,我國“吃皇糧”的全科醫生月平均收入僅為3000元左右。而在國外,全科醫生的薪酬水平與專科醫生不相上下,均為社會平均薪酬3倍左右。例如,瑞典專科醫生薪酬是社會平均薪酬的2.5倍,全科醫生為2.2倍。
業內人士一致認識到,破解“死循環”的一大關鍵,在於增加全科醫生職業吸引力。
曾益新與中國工程院院士鍾南山、郝希山等多位專家在《關於在我國基層設立10萬特聘全科醫師的建議》的院士建議書中建議,現階段應特聘10萬名全科醫師,每人每年給予10萬元補貼,同時在戶口、編製、子女教育等方麵製定保障措施。
院士們試圖通過這一措施激勵高質量全科醫生下得去、留得住。同時,“這十萬大軍是全科醫生的種子隊,整個基層醫療服務水平還要靠他們來帶動。”曾益新說。
來自基層的矛盾
豐滿的理想往往會遭遇骨感的現實。在一方麵提高特聘全科醫生待遇時,另一方麵,基層醫務人員的擔心卻不得不考慮。
首先,基層醫療機構中醫務人員雖然素質有待提高,但人數並不少,有的地方甚至已經超編。新增加的全科醫生必然會與目前的編製數量產生衝突。對此,曾益新稱:“為避免與原有編製的矛盾,建議為特聘全科醫生增設額外編製。”
然而,特聘全科醫生與基層醫務人員、行政管理人員的關係則可能是更為具體的問題。湖北省武漢市江漢區社區衛生服務中心主任莫文說:“為了增加吸引力而提高了特聘全科醫生的待遇,那麼特聘人員在待遇上遠高於其他人員,必然會與所在單位其他醫務人員產生矛盾,給基層工作帶來困難。”
同時,廣東省雲浮市新興縣天堂鄉衛生院院長顧釗雄還看到,和基層單位負責人相比,特聘人員技術水平更高,更能創造經濟效益,也將在基層單位埋下不融洽的種子。“領導可能會想,究竟誰來領導誰?”他說。
此外,曾益新也對目前所有政策的落實十分關注。“目前,我們很高興地看到,全社會業內業外都將全科醫生製度重視起來了,”他說,“但是,還有待更多的、強有力的政策措施來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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