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輕視：過敏可能對人有益

新的假說提出，過敏保護我們不受有害環境物質的傷害。

啊，美妙的春天！她帶來了溫暖，帶來了花朵，可在春天，不少人不住地打噴嚏，流鼻涕。大家都詛咒過敏隻讓人煩惱，而且有的過敏反應會使人血壓迅速下降，堵塞呼吸道，造成致命後果。不夠，現在一些研究人員提出，產生的過敏反應實際上可能對我們有保護作用。他們認為，流鼻涕，咳嗽、皮膚癢疹等症狀，可以排泄人體內的有毒化學元素，使人遠離危險環境。

大多數免疫學家認為，過敏症是對無毒無害物質，如花粉或核桃等不當免疫反應。病毒及病菌感染引起所謂“1型”免疫反應，而過敏則引起“2型”反應，這種反應被認為具有抵禦大型寄生蟲的作用。“1型反應”直接殺滅其感染的病原體和人體細胞；而2型反應則加強肌體的保護屏障，促進有害物質的排泄。人們認為，較小的病原體很容易受到攻擊而被殺滅，但采取防禦的辦法對付較大的病原體則更為理想。

不過，耶魯大學免疫學家盧斯蘭·梅德澤托夫（Ruslan Medzhitov）從不接受過敏是人體中與寄生蟲作戰大軍中的流氓兵的看法。寄生蟲與觸發過敏的過敏原物質 “沒有任何共同之處”，他說。首先，過敏原的數量幾乎是無限的。其次，過敏反應可能速度極快——在幾秒鍾之間——而“對寄生蟲的反應並不必那麼迅速，”他說。

在4月26日《自然》雜誌中發表的論文中，梅德澤托夫與同事提出，過敏是由環境或食品中潛在的有害物質引發的，其目的是為了保護人體。（《科學美國人》也屬於自然出版集團）。他們引述的證據包括《臨床調查雜誌》2006年發表的一項研究報告。該報告報道，過敏反應中涉及的關鍵細胞可以降解並排除蛇及蜜蜂的毒素。該雜誌2010年發表的一份研究報告顯示，能夠激發出口水的過敏反應可以防止害蟲附著及侵蝕。他堅持認為，這一機理與人體用來防禦體內寄生蟲的典型的“2型反應”存在明顯的區別。

用更為普通的語言說，梅德澤托夫設想，人們憎惡的過敏症狀將環境中有害於人們健康的刺激物排出體外。“如何抵禦已經吸入的不想要的東西？人會產生黏液，你會流鼻涕，打噴嚏，會咳嗽等等。如果在皮膚上，就會引起癢症，人會去抓撓，這樣就會防止或去除這些有害東西，”他解釋說。同樣，如果消化了某些過敏物質，身體的反應便會是嘔吐。最後，如果一個特定的地方或環境引起過敏，人以後就會盡量不去那些地方。“過敏的事情，隻要不再暴露在這種過敏源下，所有症狀就會消失，”他說。

重要的是，梅德澤托夫注意到，雖然過敏存在有益於健康的作用，但過敏過度有時會產生有害的效果，以致身體無法承受。此外，並不是所有的過敏都是有意義的。“我傾向認為多數情況下食品仍然不還有有毒有害物質，”波士頓兒童醫院免疫專家戴爾·烏米茨（Dale Umetsu）說，“但是，食物過敏對十二分之一的兒童有影響。”那麼，如何進行保護？梅德澤托夫說，食物本身含有有毒有害的蛋白質，或者會模仿潛在的有毒有害的物質。（他說，就食品而言，到底什麼樣的過敏原達到對人有害的程度，人們幾乎還沒有達到共識。）他又說，人們必須考慮進化的過程：對於我們的祖先而言，幾萬年以前，許多看上去像食物的植物都是有毒的。從那時起，過敏可能也進化了，對人類具有了保護作用。最後，有些過敏症可能是通過一種所謂的“關聯罪過”機理感染上的，他說。例如，一個人在汙染的環境下吃了雞蛋就可能出現雞蛋過敏。"這是一種類型代理檢測——通過氣味，某種視覺線索或味道，指示食物是否與有毒物質存在關聯。下一次接觸它時，你就會盡力避免。

這種說法仍然不能解釋為什麼有些人比其他人更容易過敏。“過敏無所不在，”德國慕尼黑大學兒童醫院過敏專家埃麗卡·馮·穆蒂烏斯（Erika von Mutius）說。“所以，如果這是一種防護，為什麼不是每個人都過敏？”梅德澤托夫說，過敏容易在那些其它預防機理存在缺陷的人中發生。例如，42%存在結構皮膚蛋白（被稱為中間絲相關蛋白）的人通常會發生過敏皮膚反應。“如果沒有優化的身體屏障，就得在更大的程度上依靠過敏預防措施。”

那麼，為什麼越來越多的研究機構顯示童年環境形成過敏風險？《新英格蘭醫學通信》2011年發表的一份研究報告認為，由於接觸過許多微生物，在農場長大的兒童患哮喘和過敏症的幾率較小。這種被稱為衛生假說認為，生活早期接觸過一定數量的病菌與病毒的人往往對“1型反應”具有更多的免疫資源，而對“2型反應”，包括敏感，則免疫能力較差。梅德澤托夫堅持認為，這一理論和他提出的理論是共存的。“這是疾病感染的不同方麵，與早期的安排有關，”他說。

最後，梅德澤托夫的理論提出的問題比回答的問題還多，但許多人一致認為，這種基本原則是合情合理的。 “這一理論激勵我們做出一些新的假說，”斯坦福醫學眼免疫學家卡裏·納德奧（Kari Nadeau）說。這一假說仍然需要進行試驗，而且也不一定會得到確認，但是，這篇論文促使我們卻更深入地了解過敏症。